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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周妙在将军府根本不是什么宠妾。
    但是,这样的一张脸,她长留京城自然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如今不是。
    “周姑娘没想过其他的去处么?”
    周妙懵了:“其他的去处?”让她去流浪么?
    李权露齿一笑:“开春过后,我便要回池州去了。池州春夏宜人,周姑娘可曾去过?”
    池州又是池州。
    周妙根本不敢随意回答,为何要提这个?难道李佑白还在怀疑她?换了个人来试探?
    她生生憋出个自觉温和的笑容:“李小将军为何这样问?”耳边却听,李权笑道:“你可还记得前些时日家中替我议亲么?我觉得周姑娘便是极好的人选。若是你也有意,订亲之后,你我便可同往池州。”
    “什么?”周妙手中一抖,捧着的棋盘上黑白双马相撞,发出数声叮叮叮脆响。她好像听懂了李权的话,又好像没听懂,她于是又问了一遍:“什么?”
    李权心中苦笑,周妙没有听懂他之前的暗示,而她实在太过惊讶,显然她并没有动过这样的心思。
    “周姑娘无须着急答复,是我今日唐突了,不过我真心认为你是极好的人选,此时不急于一时,你自好好思量。”
    听到这里,周妙的脸颊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烫起来:“为,为什么?”为什么是极好的人选?
    家门不显,周氏只是衮州沧县的一个县令,和固远侯云泥之别,李权更是见都没见过董舒娅,不可能有这个缘故。
    李权嘴角扬了起来:“你真想知道?”
    周妙点点头。
    李权却是一笑,身子朝前倾了倾:“以后告诉你。”
    说罢,他终于挺直了腰背,阔步朝剑阁而去。
    周妙回到阆苑时,都还没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姑娘?姑娘?”冬雪接连唤了她两声,见到她望过来,接过她手中的棋盘,笑道,“这是殿下赏的么?姑娘想摆在何处?不如就摆在外间的长案上?”
    周妙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坐到了桌边,喝了一口茶,心绪仿佛才平静了一些。
    李权刚才是表白吗?
    不,不能算是表白,应该算做求婚。
    周妙哭笑不得,李权喜欢她么?
    应该是有一些喜欢,毕竟她家里又没矿。那……她喜欢李权么?
    李小将军,周妙扪心自问,的确暂时没有心动的感觉。
    但是,李权的的确确是个好人选,品行,样貌,家世,哪一样都是好人选,并且开春以后,他就要去池州了。
    远离京城,远离剧情,再好不过了。
    回衮州也是一条出路,但是她回去以后,能不能不露馅尚且另说,要是周父真让她尽快嫁人,她能有别的办法么?而李权,她知道他的为人,眼下没有心动的感觉,以后呢,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不急于一时。
    距离开春,还有一段时日,隆冬尚还悠长。
    剑阁之中,李佑白问李权道:“李大将军见过陛下了?
    “昨日上朝后,陛下特意留下了父亲,在宝华殿寝殿见的,庆王殿下也在。”李权斟酌答道,”听父亲说,庆王先前在丹墀下玩雪,到寝殿时,双肩覆雪,陛下特意赏了一件披风给他。”
    李佑白嘴角一扬:“哦?是皇帝的旧披风?”
    李权颔首。
    昨日庆王披着皇帝的龙纹披风,虽是旧衣,可金龙绣相依旧清晰可见。庆王身量不足,披风只兜头披着,回到昭阕阁,便不再披了。可宫里见到的人不少,消息传了一日,众人都有些摸不清皇帝的心思。皇帝愈发反复无常,前几日忽至将军府听禅,仿佛是要与废太子冰释前嫌,昨日却又赏了庆王一件旧衣。
    与将军府将热络了一些的官员像是从头被浇了一盆冷水。
    皇帝恐怕还是没有原谅李佑白。盐道税银绝非小事,就算李佑白腿断了,皇帝也不见得能原谅他。
    哪怕哪一天真旧事不提,庆王一天天长大,废太子还能再是太子么?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李融见到了皇帝, 李玄却始终没有,皇帝连一点宽慰他的意思都没有。
    李玄只得回了锦州,他进了府邸, 先寻了仆从来问:“赵怜的家眷见到了么?”
    仆从答:“回将军,见到了赵氏的母亲,奴将一袋钱给了她,可她说前些时日已有人给她送过钱了。“
    李玄问:“可知是什么人?”
    仆从道:“妇人说是一个兵士打扮的人, 满脸大胡子, 没说叫啥, 可跟着的小兵卒都叫他蒋大哥。她还以为也是锦州军营里的人。”
    姓蒋的大胡子?
    李玄想到了李佑白的随扈蒋冲,去岁李佑白往豫州行,经过此地时, 与他匆匆见过一面。
    击鞠会时, 李佑白定是亲眼目睹了方敢打死赵怜,只是太子的人在锦州,定不会只是为了送些银钱, 来做什么?
    李玄正思量,却听仆从进门报道:“将军, 高恭大人又来了。”
    李玄眉头皱得更紧,高长史领的是吏部的差事,奉旨而来。
    天天来, 月月来, 两个多月了, 搅得他不得安宁进京一趟, 皇帝又没见着。
    没钱没恩哪儿来的兵, 真都回家种地去了!
    李玄冷哼一声:“还不快请高长史进门。”
    高恭今日未着官服, 只作寻常士子打扮, 一揖道:“见过大将军。”
    李玄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老夫哪里受得住高长史这一拜。高大人消息灵通得很,我前脚刚进门,高大人后脚便来了。”
    高恭放下双手,笑答:“将军误会在下了,明日某便要回京,今日特来向将军辞别。”
    李玄眉梢一挑:“高大人差事这就办完了?”
    高恭道:“此差本是缺官未补之故,某只是奉令而来,新的从官将要下锦州,某便要回京了。”
    高恭当吏部的差是奉门下省的令,特令补缺,在锦州呆了数月,淌了这一趟浑水,心里早该清楚。
    这差事他再想办也办不了。
    皇帝没钱养兵,要削减兵员。
    锦州一削再削,李玄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
    此番吏部又来验饷,发了多少,收了多少,折耗多少。
    高恭初生牛犊不怕虎,敢顶了这苦命差事,莫说他高恭办不了,就算他老子右仆射高朗来了,这差事也办不了!
    多少饷银连朱雀门都没出,他查破脑袋也查不了。
    可皇帝真缺银么?盐道,铁使每年白花花的银两去了哪里?去岁,孟仲元使人拿着皇帝的口谕去矿场又征矿课银,课银又都去了哪里?
    李玄心中冷笑,道:“高大人辛苦了,老夫明日要回营去,便不远送了。”
    高恭笑道:“将军自不必送。”说着,又是一揖,转身便要离去。
    “高大人此番来锦州,可是得殿下授意?”李玄出声问道。
    高恭脸色未变:“将军何出此言?”
    “我若记得不差,你六岁便被高朗送进了东宫作伴读。”李玄深深看他一眼,“池州军如今十万军士,李佑白舍了太子之位,舍了一双腿,十万池州军从此死心塌地,只待他一声号令,只是……”李玄拖长了语调,犹带讥讽,“只是远水解不了近火,李佑白又算计起我锦州军……”他冷冷一哼,“你回去转告他,痴心妄想!”天子尚坐于堂,便是太子,也是臣。
    高恭闻言,“在下自去岁便再未见过殿下,将军多虑了。”
    李玄不言,见高恭却是一笑,转而问道:“将军可还记得稷王柳向,陛下削藩,柳向不肯,结果如何?”
    李玄当然记得,他是削藩的一员大将,柳向掌兵多年,绝非酒囊饭袋,稷州怀山靠水,以崖为隘,易守难攻。
    可是那一日原本坐于马上,临崖垂望的柳向忽地自马背摔落,被飞箭穿心而亡。
    他虽不知其中曲折,但柳向多半是被皇帝派人毒死的。
    他手掌重重地拍向身畔几案,“啪”一声大响。
    “你在威胁我?”
    高恭摇摇头:“在下不敢。”躬身拜道,“将军保重。”说罢,便转身走了。
    李玄怒瞪着他的背影,一个毛头小子敢威胁他。
    可待高恭走后,李玄渐渐冷静下来,左思右想,削兵不成,皇帝真会杀他。
    不,李玄为李元盛卖了大半辈子的命,杀他不会,让他卸甲归田呢……
    他招手又将仆从唤来:“去州府打听打听,有没有大殿下的人来过?”
    *
    三日过后,周妙又收到了衮州寄来的书信,周家将信寄到了固远侯府,由侯府的仆从转交到了周妙手中。
    连同信件一道送来的,还有一只毽子。
    毽子毛依旧是雪白的颜色,她掂了掂,比先前的鸽子毛毽子轻盈了许多。
    她适才想起来,之前李权提过要送她一个更轻一些的毽子。
    没想到他还记得。
    以前的她兴许只会想李小将军真是个好人,可眼下周妙品到底出了一点不同的意味。
    可惜,院中犹有积雪,踢不了键子,她只好先将毽子收了起来,再去细读周家的书信。
    内容老生常谈地让她回衮州,并且信中再一次提到了那个白家公子,周妙看了两眼,撇在了一旁。
    她走到花厅,却见秋雨坐在屋角的矮凳上,迎着窗外的光亮,往一张白绢上描描画画,她不禁好奇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秋雨回头,见到是她,忙自凳上站了起来,脸上一红,答道:“翻年过后,上元节便近了,奴婢想做一些灯,挂在院子里。”
    话音刚落,冬雪端着一壶热茶进门来,揶揄道:“秋雨做灯是等着上元节给姑娘看,还是给别人看?”
    秋雨脸上涨得通红:“冬雪姐姐别打趣我了,灯就是做给姑娘赏的。”
    冬雪但笑不语,周妙问道:“上元节赏灯这般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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