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持续整整两天,时宁都觉得灵魂被掏空,很想和周晓请天假休息一晚上。
但好在,明天就是和小伙伴们去时界山庄的日子。
考完试,时宁回到教室。
黎焕比他还快,正在座位上侧弯着腰,将脑袋埋进他的抽屉,不知道在翻找什么。
他走到黎焕背后,轻咳一声。
黎焕的肩膀应声一抖,一下没把手里的东西拿稳,全部散落在地上,是...颜色各异的信封?
“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吗?”黎焕恶人先告状,没个好气地瞪过来。
“你在干嘛?”
“没干嘛,帮你清理东西。”
时宁狐疑地蹲下,随手捡起一封信,正准备拆开。
黎焕却将其一把夺过,“谁允许你看的?有人追很值得炫耀吗?你是不是想出轨?”
“......”时宁抿抿嘴,指向他的抽屉,“你的信也不少,你不也留着吗?”
“我留着,是想把他们的名字记住,再找个时间去挨个揍一顿!”
“说谎不打草稿,”时宁拿起他的书包,将信封全部装进去,不等他发问,率先解释,“就算想丢,也要找个没人看见的地方丢。”
黎焕不是很明白,但没多问,伸手在时宁左耳上揉揉,酸里酸气地说,“戴着还挺舒服啊?”
时宁这下没憋住笑,挡开他的手,“别耍小心思,我不会和你换。”
“切...稀罕?”
交谈时,同学们陆续返回教室。
“好烦啊!英语真不是人学的东西...”林梧桐一回座位就抓起头发,怨声载气。说着,他转过头来,眼里先是一愣,而后逐渐放大瞳孔,“哇,好酷。你们什么时候去打的耳洞?还是一个系列的。”
“才看见吗?”黎焕嘴角一勾,搂着时宁的肩膀一拽,“这叫情侣款,羡慕吗?”
“你们还真在谈恋爱?”饶是这件事已经闹得三班人尽皆知,林梧桐还是不大敢相信。
“不然你以为在干嘛?过家家?”黎焕白他一眼,“算了,跟你也解释不清楚,转回去!”
时宁从黎焕怀里挣脱,将装满信的书包放到墙角,回座位坐下,小声提醒,“别这么招摇。”
“就不。”黎焕真是随时随地都能叛逆,跟个杠精转世一般,“来,你告诉我什么叫招摇?我们正常处对象,又不是在偷情,凭什么要背着人?”
时宁轻声叹气,揉揉他的后颈,“不是说非要藏着,只是不能接受这种事的人有很多,太高调的话肯定会被骂。”
“那你不会骂回去?”黎焕眼珠一瞪,严肃地教育起来,“我说,你能不能给脑袋放天假?每天想这些有的没的,不累吗?”
时宁被怼到语塞,万般无奈下只能作弊,“乖,听话。”
这招一如既往的管用,黎焕的气焰慢慢消散,闭上嘴,只直直地看着他。
作为即将成年的富二代,黎焕本来有着大好青春可以挥霍,眼下却在重读高一,都是因为被祁炀逼过来的。
当初来十五中报道时,他是死活不愿意,但现在嘛...
就算祁炀在他眼里是个大傻比,他也不止一次感谢过祁炀。
谁叫时宁左耳上的太阳,好看到无以言表呢?
黎焕正欣赏着,思绪却被再次转过来的林梧桐打断,“诶,一会儿一起吃饭吗?我请客。”
黎焕算是体会到,时宁多数面对他时的无奈,冷着眼横向林梧桐,“想请我吃饭,先排队去。”
他这种脾气,也就只有时宁或者林梧桐能忍受,“我说真的,一会儿我爸妈要来,他们让我叫上你们一块吃个饭。”
“不...”
黎焕的“去”字还没说出口,时宁却答应下来,“行,那你快去和其他人说一声。”
待林梧桐离开座位后,黎焕的小脾气蹭蹭往上冒,“你什么意思?一会儿不兼职吗?平时我叫你出去吃个饭,你都用兼职来堵我,现在怎么要去了?我发现你这人简直没有半点道德观念,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很爽吗?”
时宁揉揉眉心,把脑袋朝他肩膀处一埋,“刚考完,我累得想休息一天,如果刚才说要请客的是你,我也会答应。”
对于黎焕,他还能怎么办?除了用肢体语言作弊,他想不出其他办法。
虽然这种透着心机的行为,他自己都很不自在,心里满是负罪感,但说不准再用个几次就会习惯。
毕竟刚和黎焕认识时,他还很抗拒和谁有肢体接触,这种从前世带来的习惯,都能被黎焕磨灭掉,那他还有什么是不能被黎焕改变的?
黎焕则舔着嘴唇咽咽唾沫,慢慢伸出手,顺着他的后背往下捋,手指随着脊柱的形状落下又升起,“要不把兼职辞掉?你这样弄得我都心疼。”
时宁如受雷击地直起腰,满眼复杂地说,“黎焕,能不能少说点这种...”
话音未落,黎焕又被刺激到,“这种什么?肉麻的话?你觉得肉麻?你搞清楚,哪个正常人会嫌对象的话肉麻?”
越说,他才消下不久的脾气,就越有复燃的势头,“我发现你就是对浪漫过敏,要不是遇上我,你就等着跟狗过一辈子去吧!”
时宁:“......”好好的人,怎么偏要长个嘴巴?
他不敢再和黎焕多聊,拿出手机和周晓请假。
而得益于店长好说话,就算假条没提前递交,周晓也干脆地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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