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1章  朕不会搞权谋啊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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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岩的口供,你自己看吧。”
    状纸飘落,映出梁瀚松一张比纸还惨白的脸。
    周围的大臣开始窃窃私语,梁瀚松独自弯腰捡起口供,只翻了翻,便仰头大叫:“许岩想为自己开脱,故意诬陷老臣!”
    陆屏平静地看着他,不为所动。
    梁瀚松像是察觉自己辩解无用,又转移话题:“宋思源明明就是被他的同族烧死的,这更是空口无凭栽赃我!他卸相多年不在朝中,我有什么理由害他?!”
    陆屏转身,朝主殿与侧殿接连的走廊挥手:“把人请上来。”
    闻言,所有大臣都齐刷刷抬起头。
    在侍卫的护送下,一个身穿粗布直裰的老年人走了出来,虽然穿着与在场各色明亮的公服格格不入,但所有人还是认出了他。
    “宋思源……”
    “是宋思源!”
    早在两年多前的那场宫变当晚,宋思源就已经葬身火海了,此时却突然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满殿的人无不震惊。
    陆屏转身,朝眼前的老人恭恭敬敬作揖:“老师。”
    宋思源一身简朴的灰褐色直裰,白发苍苍,却眼神清明,身形挺直。他拜了拜陆屏,转而对梁瀚松道:“你想害我的理由多了去了。”
    “你怎么没死?你不是被烧死了么!”梁瀚松指着他,一步步后退。
    宋思源不以为意:“早在你的人在我房外浇上柴油之前,我便受人所救,提前离开启安了。你烧的,只不过是一具穿了我的衣服的死囚尸体罢了。”
    梁瀚松呆愣良久,而后道:“宋太师,我们并不相熟,更何谈我害你之说?”
    “别演了,梁瀚松。”宋思源道,“文帝和先帝在位时,你有多针对我,我们都心知肚明,在场这么多人也都心知肚明。”
    闻言,吴纮元和王叙中都眼神闪躲,梁瀚松脸上的肉更是在微微抖动。
    “当年你在国子监,我赞你才学过人,原以为将来必定能一道在朝共事,惺惺相惜。但你后来你高中榜首,又看不过我袭爵授官,处处挑我毛病,将我视作朝堂上的死敌。”宋思源中气十足,直批梁瀚松,“我本无意与你争执,自去考了个状元,却还是被你背后散播谣言,说我会试的排名不干净。我这一生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就因为生在宋家而被你针对……”
    梁瀚松打断他:“你胡说八道!是你嫉妒我的才华,将我踩在脚下!”
    也许是宋思源的话令他想起了久远的回忆,他的汗珠越流越多,浑身都在发抖。
    宋思源哈哈笑道:“你是哪个孺子!我大你十岁,去嫉妒你?!”
    梁瀚松道:“你定是嫉妒我!”
    宋思源道:“我呸!”
    两人竟在大殿上相互对峙骂了起来。
    梁瀚松道:“宋思源,你看不惯文帝夸我少年才俊,才去考的状元!你联合其他人排挤我,是我自己闯出了如今的一片天!”
    宋思源一挥袖子:“笑话!咱俩相斗几十年也就罢了,如今你还要我的命!不仅是我,你们害了先太子,却还心安理得在朝堂上做了这么久的官!因为殿下的母家是傅家,你们就依附吴王,错失明君!你们要的不是一个圣明的君主、升平的朝堂,你们要的只是一个能为你们所掌控的士党朝廷而已!”
    原本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陆屏胸口一痛。
    他艰难后退,想找个人或者东西扶住自己。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梁瀚松不再装模作样,直接恨恨地问宋思源:“到底是谁泄露计划,提前去救的你?”
    宋思源正欲开口,太极殿外响起禁军的脚步声。
    “还能是谁?”
    一个高扬的声音传进大殿。
    这声音实在熟悉,陆屏立即望去,见权光领着一排禁军在左右开路,把那些跪着的大臣全部赶到一边,严仞出现在背光的大殿门口。
    陆屏笑了。
    严仞穿着一身肮脏的囚衣,也不知道换件衣服,更不怕被人袭击,什么武器也不带,就这么大喇喇地走进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气定神闲地走到陆屏面前。
    梁瀚松又惊又疑:“是你救的他?你当时不是在北疆吗!”
    “不是我。”严仞挑眉一笑,“是你的好学生,许岩。”
    梁瀚松呆住,一时间说不出话。
    严仞又道:“不仅如此,许岩虽然听从陆执的安排调虎离山,但临时反悔,利用摇摆不定的李闻晔去给傅轶报信,让你的计划失败。”
    梁瀚松张开颤抖的双唇,两行泪水从眼中滑落:“许岩,好啊,真是老夫的好学生啊!!”
    严仞道:“梁相也是他的好老师,表面上到陛下跟前为他求情,其实还派了人下南方找他,想要杀他灭口。”
    说着,他凑近陆屏,低头查看陆屏脖子上的伤口。
    梁瀚松冷冷一哼。
    他抬起袖子擦掉眼泪,看了一眼陆屏,又看严仞和宋思源,最后看向满殿俯首的臣子。
    “哈哈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
    严仞拉过陆屏的手往后带。
    “我有什么错!”梁瀚松振臂高呼。
    “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晟!为了江山!为了百姓!我有什么错!”梁瀚松怒目圆睁,眼中布满血丝,声声掷地。
    陆屏冷眼看他。
    宋思源道:“但我们并没有做过的事,你也不择手段构陷加害。世家如何,士党如何,这都是君主的抉择,你们做得太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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