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罢晚膳,太子殿下趴在床上又无聊起来,他在床上翻来覆去,难免就想到了昨晚自己同贺恂在这张床上做出的事来。
他瞬间羞红脸颊,就连耳朵根儿也红成了一片。
“彩明!彩明!”
尴尬的太子殿下大声喊着彩明的名字,希望借此忘掉昨晚发生的事情。
彩明捧着一碟糕点进来,慌张问道:“殿下,怎么了,可是梦魇了?”
姜冕不自然地撑起半边身子,装作漫不经心道:“贺恂怎么样了?”
彩明日夜伺候姜冕,自然知道太子殿下虽然明面上看起来不喜欢这个伴读,但其实心里很看重贺公子的。
“您早晨不是刚去过永乐候府吗,”彩明一面说着,一面上前服侍姜冕躺下,“贺公子身强力壮,不日便痊愈了,您不必担心。”
姜冕噤了声,闷闷不乐地躺回床上。他从未想过担心贺恂,只是为了缓解尴尬才随口问起的。
贺恂受伤不轻,一连几日都躺在家里将养。
没有贺恂管制的这几日,太子殿下可谓是玩疯了,他每日不是去校场找秦旌练剑骑马就是和齐云生满街乱逛,日子过得不能再惬意了。
这已经是贺恂卧病在床的第五天了,太子殿下如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了校场,准备和自己的鸢尾长弓亲密一番。
秦旌早早地就候在那里了,他见姜冕策马而来,眼神一亮,上前去亲自牵住缰绳。
“殿下今日光彩照人啊。”
“是吗?”姜冕笑着翻身下马,顺手解下自己的鹅黄披风,露出里面新做得银红色胡服来,“本宫原是不愿穿这件衣服的,奈何彩明说这颜色很衬本宫,这才穿了。”
第八章 雄竞修罗场,开始!
秦旌抿了抿唇,他不善诗书,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词汇来形容,只得感叹:“殿下穿着衣服很好看。”
姜冕自小便知道自己生得艳丽,但他从不把艳丽的容貌当做资本,毕竟大丈夫建功立业,凭的是雄才武略,又不是姣好的容颜。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活动了活动身体。
可惜,还没等太子殿下开始射箭,原本守在围场外面的内侍就急匆匆跑了进来。
姜冕见他神色焦急,微微蹙眉:“怎么了,这样慌张。”
那内侍急喘了几口粗气,低声道:“殿下,贺公子来了。”
姜冕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朝着围场外面看去。只见一辆青皮马车从不远处缓缓驶来,赶车的人正是长跟着贺恂的那名小厮。
太子殿下压抑住内心的期待,轻声呵斥道:“他来了又怎样?只当本宫怕他吗?”
秦旌本就对贺恂颇有敌意,见状连忙道:“殿下若是不想看见他,末将找个由头打发了他便是。”
“不必,”姜冕缓缓回头,重新从箭筒里拿了一支箭,“何必这么霸道呢,这校场也不是本宫的,他既然愿意来,那就来吧。”
话虽这样说,太子殿下也装出了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是下一瞬他却不小心射脱了靶。
姜冕虽然课业不精,但这么多年来他在骑射上一直卓群于众皇子,很少会出现脱靶的情况。
“殿下这几日一直在这里同秦将军厮混么?”
不过是八月的天气,贺恂就已经披上了披风,他的脸色也依旧苍白,丝毫没有以往那种惹人厌的精神劲儿了。
姜冕顺手把长弓塞进秦旌怀里,他微微挑眉,道:“贺恂,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秦将军是什么奸佞吗?本宫如何就不能同他待在一起了?”
贺恂微微皱眉,又离得姜冕近了些:“秦将军自然不是奸佞,只是殿下您也知道,秦将军对您是百般顺从,这几日恐怕是纵得您都把功课给忘净了吧?”
太子殿下确实已经多日没有看过书了,他略心虚的抿了抿唇,勉强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敬东宫、以下犯上吗?”
秦旌更是看不得自己捧在心间上的殿下受委屈,他附和道:“贺公子,你虽然是太子伴读,但未免也管得太宽了些。”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揽住了姜冕的肩膀。
贺恂眸色骤然加深,他不是不知道秦旌对姜冕的心思,只是这么多年来秦旌一直恪守本分没有半分僭越,所以贺恂才对两人的交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姜冕不过是一连几日来校场射箭,秦旌就已经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贺恂越想越气,他一把叩住姜冕的手腕,冷声道:“殿下,今日请回东宫读书吧。”
秦旌丝毫都不退让,他揽着姜冕肩膀的手也随之紧了紧,道:“殿下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
姜冕不知为何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也不知这二人为何会剑张跋扈到这个地步。
原先这两人虽然互看不顺眼,但好歹还能装作和谐相处的样子,怎么今日的火药味突然这么浓了?
“殿下请回吧。”
贺恂又看向了姜冕,眼神中多了几分恳求。
“殿下,昨晚上西北刚送来一匹汗血宝马,您还没看过呢吧?”
秦旌不甘示弱的提出了诱惑条件。
太子殿下却是完全傻眼了,他尝试着活动自己的手腕,可手腕被贺恂牢牢地抓着;他又尝试挪动自己的肩膀,可他整个人还被牢牢地按在秦旌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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