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一听,立即佯装愤怒道:“乔檐,韦云一,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韦云一不敢置信道:“我那堂兄壮得和牛一般,挨几拳就能死?我才不信,大人,仵作一定是看错了!”
乔檐也道:“就是,我府中护卫将他丢在大街上,可也马上让人通知了他家里人,何来耽误一说?”
曹氏压根不给他们辩解的机会,谎话张口就来,“你们胡说八道,我儿身子骨本就不好,小时候就经常生病,你们打了他,还将他扔在大街上受冻!还有,你们根本没有去我家中报信,还是昨晚我出门找我儿,才发现了他!”
乔檐只觉得这妇人满口胡言,心中更加愤怒。
韦云一看着曹氏,嘲讽道:“婶娘为了将韦途励的死赖在我们头上,什么谎话都说得出来!”
曹氏理直气壮道:“我为我儿讨回公道,说得句句都是大实话!倒是你们,为了逃避处罚,居然敢在公堂上扯谎!”
她转头就对杨大人跪下,声泪俱下,“杨大人,你可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啊!民妇就这么个儿子,他这么蒙受不白之冤死了,民妇也不想活了!”
杨大人装作“不忍心”道,“曹氏,你的丧子之痛,本官非常理解,你放心,本官一定会为你儿子讨回公道!”
说完,他就厉声道:“韦云一、乔檐,你二人还不认罪?”
韦云一咬牙:“大人,此事尚有疑点,我们绝不认罪!”
乔檐也点头附和,“人不是我们杀的,我们不认!”
杨大人一拍惊堂木,大怒:“仵作都验了尸了,且昨天有那么多人看到,你们当街打人!你们居然还不认?来人,上刑罚!”
很快,就有两个捕快拿了刑具过来。
乔檐一看,心中虽然惧怕,却仍挡在韦云一身前,满脸视死如归,“要罚,就罚我一人!”
韦云一见他总是挡在自己身前,一时还有些感动。
乔晗也忍不住感叹:【我三哥平日里最怕疼,没想到今日还愿意为韦云一受刑,看来,他对韦云一,是真爱啊!】
乔婉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三弟和好友无辜受罚,她眼下只想拖延时间,等二弟带陆今宴过来,便上前斥责杨大人道:“大人,事情都还没查清楚,你就着急用刑,是想屈打成招吗?”
杨大人听到乔婉开口,本想斥责,可是想到那个乔檐不过是个庶出,骂了就骂了,乔婉可是伯爵府嫡出大小姐,未来说不定嫁了哪家高门,还是忍着火气客气道:
“乔大姑娘,律法无情,还请您不要多事,本官断案,向来公正,绝不会冤枉好人!”
乔婉冷冷道:“大人既然公正,为何就如此着急下决断呢?难不成,那韦途励的命是命,我三弟和韦公子的命就不是命?还是,大人是和我伯爵府有龃龉,故意报复?”
杨大人顿时有些心虚,他和伯爵府无仇无怨,可是安阳郡主有啊!这乔家大姑娘有些可怕啊!
乔婉见他不说话,知道他是心里有鬼了,她对着拿着刑具的捕快冷冷道:“你们谁敢动我三弟和韦公子,尽可以试试!如今我和韦公子为大公主办差,若是在此蒙冤受罚,你们看大公主会不会放过你们!”
乔婉不是仗势欺人之人,可是此时情况特殊,也不得不搬出大公主的名号来。
那拿着刑具的捕快瞬间白了脸,不敢上前。
京中开办女学,早就传得沸沸扬扬。
乔大姑娘为大公主办差,虽无院长之名,却有院长之实,他们也不敢轻易招惹她。
此时,他们面面相觑,都拿不定主意,纷纷看向杨大人,请他定夺。
杨大人也没想到乔婉不过一个小姑娘,居然有如此魄力,敢在公堂上和他对抗,顿时有些心梗。
安阳郡主的这差事,不好办啊!
乔晗:【我大姐真是威武,果然,我大姐就是安全感的代名词!】
突然,有一名捕快匆匆走到杨大人跟前,递上一张纸条。
杨大人偷偷打开一看 ,发现那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速战速决”,心中一凛,这肯定是安阳郡主派人给他的!
他心中立即就有了计较,既然已经决定抱安阳郡主这条大腿,伯爵府便一定要得罪了!
这乔婉就算嘴皮子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小姑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沉冷了几分,惊堂木一拍,对堂上拿着刑具的捕快厉声道:“还不用刑?”
那几个捕快听到杨大人的命令,马上朝乔檐和韦云一走过去,就要按住二人。
曹氏看那小贱人就要受罚,兴奋又期待,大叫道:“弄死他们!杀人凶手!必须为我儿偿命!”
乔婉气道:“你们敢伤我三弟和韦公子,我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杨大人此时已经恢复冷静,不再惧她,“乔大姑娘与此事无关,还是赶紧离开吧,小心我底下的粗人,误伤了乔大姑娘!”
乔婉见刑具已经戴在三弟和韦公子受伤了,惊怒交加,就要上前阻拦,立即有一名捕快拦住了她。
乔婉奋力挣扎,那名捕快见她如此不识相,拿了绳子就要捆住她的手。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堂外传来。
“住手,放开乔大姑娘!”
只见一名年轻俊美的僧人,从堂外走进来,他一身超然绝俗的气质,倒让堂上众人看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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