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齐永正在收拾碗筷。
他们刚搬来京城,一直忙着开铺子,把生意铺到京城,还没来得及雇丫鬟和小厮,因此这洗碗粗活还是齐永父子自己做。
海氏虽然挣了很大家业,可是性子还和从前一样,没有什么富贵人的架子。
她坐在凳子上,看着齐永忙活,唠叨道:“你说,放儿那傻小子,和那小姑娘能成吗?”
齐永是个话少的,可是海氏问话,他有问必答。
“不知道,那小姑娘看着很聪明,会看上咱们家傻小子?”
海氏也是满脸愁,“是啊,这傻小子随了你,一点也不开窍,以后娶媳妇怎么办?”
齐永狐疑:“随我?”
他可是十四岁就娶了海氏。
齐放这会儿连定亲都没呢。
海氏睇他,没好气,“还不随你?我当年都跟你暗示明示多少回了,你才去我家提亲!真是要气死了我。”
齐永默默干活。
他当年只是想考上童生再去海氏家提亲,毕竟,他家实在太穷了,不考上童生他都没好意思去。
而且,他天天去海氏家干活,海氏怎么还不知道他心思?
海氏又继续烦闷道:“不行,我得帮帮这傻儿子!”
齐放咬着一块猪肉干进来,好奇问:“娘,你要帮我什么?”
海氏看他这个只会读书的傻儿子就气,她四处找,“我鸡毛掸子呢!”
在打儿子这件事上,齐永是支持的。
他默默给海氏递上鸡毛掸子。
随后,院子里传来齐放的哀嚎,“娘,你为啥打我!”
“就打你这个不开窍的傻小子!”
....
戚澜茵和母亲汤氏进宫求见太后。
太后身体比之前好了很多,可是因为被大公主控制,无法离开慈宁宫。
每日在床上躺着,身边也没了可用之人,太后想作妖也不可能。
她很不满大公主对自己的牵制和不敬,一直想找机会反击。
汤氏进宫来,让她找到了这个机会。
太后坐在床上,招呼她凑近过来,“汤氏,澜茵,来。”
“太后娘娘,您最近脸色怎么不太好?”汤氏关心问道。
太后道:“哀家没事,只是整天躺着,精神不好。”
戚澜茵乖巧上前,撒娇道:“澜茵不知道太后病了,若是知道,一定进宫来为太后侍!”
“好孩子!”太后夸赞道,又看向一旁的嬷嬷和宫女,“你们都下去,哀家要和汤氏、澜茵说说话!”
那些嬷嬷和宫女都是大公主派来监视太后的,可是到底也不会太过分,很给太后面子退了出去。
太后见那些宫人走了,一张脸变得冰寒起来,骂了句:“大公主那个白眼狼!”
汤氏的儿子就是被大公主弄死的,听到太后骂大公主,也跟着骂道:“大公主作恶多端,害了我儿,可怜我儿到现在都死得不明不白,太后,你怎么不为满儿做主?”
太后有气无力道:“你以为哀家不想?”
她一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恨意:“可那小贱人太狡猾,哀家如今又老了,还要受她牵制,慈宁宫中没有一个是我自己人,我想做什么都很难。”
汤氏惊讶:“大公主她怎么敢,您可是太后!”
“她被皇帝纵容得胆大包天,有什么不敢做的?完全不将哀家放在眼里,真是气死哀家了!”
戚澜茵没想到太后居然对大公主没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以往觉得,太后就是这宫中除了皇上最厉害的人了,怎么会连大公主都治不了呢?
难道真如传言一样,大公主权力那么大?
太后骂了一会大公主,这才看向汤氏和戚澜茵,“你们今天来找哀家,不是单纯看望哀家这么简单吧?”
太后对汤氏的性子非常了解,她虽然对自己还算忠心,可是却不是那么周到圆滑的人,平日里除非有事,也不会经常来看望自己。
汤氏本想为女儿求个赐婚,可是太后如今都这样了,还怎么给澜茵赐婚?
戚澜茵却没汤氏那般犹豫不决,直接道:“太后,我看上了瑞国公府的君大公子,想来求太后为我赐婚!”
之前安阳郡主也看上了君宥齐,若是广平王府还在,戚澜茵绝不会在明面上和安阳郡主抢。
可是安阳郡主都不在了,她自然什么都不怕了。
太后见戚澜茵是为了君宥齐而来,内心对君宥齐也有几分不满来。
他先是勾了自己的孙女安阳郡主,现在又引得戚澜茵动心....
实在是男颜祸水。
而且,他偏偏还看不上安阳郡主和戚澜茵,这就更让她生气了。
见太后脸上神色不对,汤氏急忙道:“茵儿任性,若是太后觉得为难,那就算了。”
戚澜茵听母亲这么说,顿时有些难过。
母亲不为自己劝太后也就算了,怎么还打退堂鼓呢?
太后有心利用二人来对付大公主,便道:“这件事,若是以前,哀家绝对能帮你们。可是现在,难了。”
“为什么?”戚澜茵急了。
太后叹气道:“哀家如今连慈宁宫都出不去,如何为你赐婚?”
戚澜茵的小脸一下子垮了。
连太后都帮不了自己吗?
太后看母女二人神色,意味深长笑道:“当然,如果你们能帮哀家摆脱困境,哀家就能帮澜茵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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