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又连连道歉,沈意鸣见他一点没有要停的意思,赶紧转移话题,“学长呢,我们昨天约好了时间,他这会儿在忙吗?”
小智这才把人往里面领,“老板这会儿的课应该快结束了,他还是安排昨天您和他练习曲子的那间教室,我带您先过去,您稍等一会儿就好。”
这是两个人练习的第一天,于一卿的课调得突然,来学习琵琶的女孩儿其他课程的补习,把除此之外的时间都占满了,所以还是只能按照原课程时间上课,不过等明天周一,小姑娘上学就好了。
沈意鸣没等了多久,于一卿的补习便结束了。
两个人在探讨和练习的时候,昝楚予基本没什么事情做,他靠在教室南边的窗户上,沐浴着阳光,背光看着坐在钢琴前的两个人,音乐声让他有种岁月静好的美感。
窗外高大的男人带着几个保镖,就这么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昝楚予贴在玻璃上的背影,转身离开了。
谢扬晨本来想继续谈雇昝楚予当保镖的事,先是找秘书打探了sin组合的行程安排,没想到组合在公司里勤勤恳恳的练习,队长却不知所踪,只好亲自给池砚打电话询问。
那会儿一股子冲动,想马上找到昝楚予,这会儿看到昝楚予这副样子,又失去了跟他交谈的兴趣。
他从小到大,想要什么东西就要赶紧抢来攥在手里,不然就会被自己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据为己有,以后再也摸不到一下。
所以谢扬晨对与自己身边存在的东西总有一种危机意识,可昝楚予是个人,还是个喜欢女人的男人。
谢扬晨双手插在兜里,觉得自己也是挺有意思,他每天事情繁忙得要死,却把大把的时间耗在一个不知好歹的人身上。
晚上如池砚说的那样,到了饭点他就打来了电话。
于一卿捏着菜单,听到池砚的声音愁得头都大了,拽着沈意鸣的袖子求他,“我也不是不想跟你一起吃饭,但是这个池砚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非要跟我一起吃饭吗,我跟他八字相冲,吃不到一起去的,要不我还是先走了。”
沈意鸣看着身后等着继续点单的服务员,有些为难,“可是菜已经点好了啊,要不你跟昝哥一起吃,我去跟他吃别的,吃完让昝哥送你?”
他们因为专辑的事情说好了,于一卿只是帮忙不收酬劳,mv的部分也不需要请旁人,沈意鸣入镜和于一卿直接拍就好了,所以沈意鸣便坚持只要两个人一起练习曲子,晚饭就一定沈意鸣请。
有了池砚的打扰,于一卿几乎晚饭都是和昝楚予一起吃,摆脱池砚以后两个人差不多吃遍了江城。
一来二去的,这样的吃饭方式变成了约定俗成的规矩,有时候甚至是昝楚予先开车带于一卿离开琴行,沈意鸣反而要等下班晚了的池砚开车来接他,然后规规矩矩的回别墅吃饭。
沈意鸣有时候会跟池砚抱怨,说自己完全没了社交,这些都是因为池砚。
池砚也不狡辩,安安静静的开车,询问专辑准备拍摄的时间。
“明年的四月吧,一年之春,一切都是开始”,沈意鸣打开手机看了下日历,“时间过得真快,已经到年底了,还有半个月过年,新年要把爷爷接出来吧。”
池砚神色一顿,他已然忘了还有过年这件事。
往年里只有他一个人,过年与旁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同,“新年接不接你爷爷,还得看他的意思,他要是不想搬出疗养院,你也可以过去陪他。”
“那你呢?”
男人一愣,扭头看向副驾驶的沈意鸣。
沈意鸣便解释了一下,“你不需要回老家祭奠一下家里人吗,还有那个池磊,现在你家里也就剩他一个了吧,你们要一起回老家吗?”
池砚脸色很平静,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家里的人池磊会回去祭奠,不需要我,再说了,我回不回去都一样,他们依旧什么都得不到。”
沈意鸣有些听不懂,歪着头始终看着池砚的侧脸,过了红绿灯,车子开始驶入郊区,池砚才继续说,“如果他们还活着,估计会很期待我回去,用那套曾养育过我的说辞,道德绑架我不能忘恩负义,从我的手里套取一些好处。
但是说实话,我妈死的早,我舅舅没给过我什么,就是我欠的,我也通过池磊还清了,这么多年给他吃穿,买房,让他像只蛀虫一样在我手底下偷盗好日子,他们也该满意了。”
沈意鸣没经历过池砚那段暗无天日的生活,所以没资格劝池砚要放下或者遗忘,就像池砚也没有资格劝沈意鸣忘掉他在国外几年里他对池砚的愤恨和埋怨,大家每个人的生活都有一段困难,要怎么处理还是得看当事人。
年底的最后几天,公司放假了,沈意鸣也给杨树,家里的保姆和昝楚予放了假。
最近一段时间里流感比较严重,沈博为不幸得上了,身体情况不太好,只能留在私人疗养院里,所以春节那天上午,池砚开车带着沈意鸣去疗养院见了一面沈博为。
下午两个人便老老实实的待在象牙山别墅里,池砚忙着处理工作,沈意鸣一个人坐在三楼舞蹈室巨大的落地镜前,与镜中的自己对视,房间很空,做什么事情也都被无限放大,孤单也是。
坐了一会儿没意思,沈意鸣拎着笔记本电脑,坐到二楼卧室阳台的小沙发上,看着玻璃窗的窗花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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