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抿抿嘴笑了,“是,少爷坐稳了,我们这就出发了。”
这个时间,车比较堵,大约四十分钟才到烤肉店,沈意鸣重新将自己包裹好才下了车,跟着服务员一路走到包厢里才喘口气,“做一个名人真的很麻烦,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
池砚笑笑,长指提着水壶给沈意鸣倒了一杯柠檬水,又把菜单拿到他的面前,“是啊,自由大概就是成名付出的代价,如果你不喜欢,等这阵风头过去,就继续做你的音乐,你不是说想做幕后,那就做幕后。”
沈意鸣没什么心思看菜单,握着杯子喝水,又把菜单推给池砚,“想想我还真是幸运,生在这样的家庭,想怎么作都不会饿死,说起来也真是讽刺。”
池砚长指点了点菜单上的菜品,对服务员说,“这个套餐就好,不需要你们服务,我们自己烤,谢谢。”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了,池砚才对上沈意鸣的视线,英俊的脸上带着些笑意,“讽刺什么,这个世界本就是没有公平可言,那些一出生什么都没有的人,要怎么歇斯底里才能让上帝听见他的声音,然后按照他的心意重新安排。
既来之则安之吧,人生就是要看开,过得才会稍有些意思。”
沈意鸣一瞬不瞬地盯着池砚,等他说完,才神色认真的问池砚,“所以你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很辛苦吧?”
他垂头,给池砚也倒了一杯柠檬水,“回国也有快半年了,我享受着你的照顾,认为这些都是你欠我的,我从来没有问你,为胜实劳心劳力是不是很辛苦......”
池砚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低低徐徐地笑,“其实你不必把别人想的多么高尚,就像你刚回国那会儿说的那样,我站在今天的这个位置,能够享受胜实带给我的权力和人脉,享受别人的恭维和拥戴,言辛苦,别人也只会觉得是在炫耀。
权力最能满足人的虚荣心,有了精神上的富足和物质上的丰富,没有人会觉得经营一家大公司是辛苦的。”
服务员开始上菜,这个话题告一段落,沈意鸣看着池砚将腌制好的牛肉放在烤肉篦子上,似有些不经意地问起,“怎么今天想起吃烤肉了,你之前不是最不喜欢吃味道大的东西?”
“之前不喜欢吃是因为味道大会沾染在衣服上,去上班的时候经理不喜欢,现在谁又敢管我呢?”
池砚细致的给牛肉翻面,抽空抬头看了一眼沈意鸣,似有些意味深长,“这就是权力带来的优越感。”
沈意鸣抿抿嘴,换了个说法重新挑起这个话题,“那你刚开始在胜实留下时,日子也不好过吧?”
池砚烤肉的手一顿,沉默了几秒,旋即又笑起来,“今天这么关心我?”
男人神情愉悦,还带着几分审视,让一向不擅长心计的沈意鸣稍有些紧张,他端起水杯掩饰自己的心虚,眼皮垂着,遮挡住慌乱的神色,“你不喜欢我关心你,那就当我没问。”
牛肉烤好了,池砚用夹子夹到沈意鸣的碟子里,又将干料一并放在他的面前,“吃吧”。
他又重新捡起鸡翅去烤,看见沈意鸣吃了第一口牛肉才说,“你出国以后,你爷爷就把我放在了胜实,不过也不是公司的底层,而是让我直接做了销售部门的主管,当时很多人都不服气,却又知道我是走后门进来的,所以只敢在我背后搞小动作,只不过那些小把戏我十几岁出来打工就经历过了,倒也不算太难过。”
那些日子并不好过,却被池砚轻飘飘一句“倒也不算难过”带过去了,沈意鸣看了一眼池砚面前的碟子,里面空空的,于是把自己碟子里的两块牛肉夹起来,放过去,咀嚼着鲜嫩多汁的牛肉又问,“然后呢?”
“也可能我的命好吧,恰赶上公司内部关于一些决策的实施产生了分歧,两股势力斗来斗去,大部分人都在观望不做实事,也就是那段时间,我的努力被一些董事看见了吧,我便开始升职,参加公司的一些大型会议,再后来你爷爷在股东大会上公布了我的身份,说我是钟泰的儿子,再之后的路就走得容易一些了。”
沈意鸣相信真实的路可不是这么容易,尹东升那一手就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池砚把鸡翅烤好了,依旧夹到沈意鸣的碟子里,见他鼓囔着嘴,并不咀嚼,问他,“怎么不吃?不好吃?”
沈意鸣胡乱嚼了两口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筷子也放在了一边,“听你说这样走来的路也算得上容易,我突然觉得嘴里的牛肉没什么味道了。”
池砚笑了笑,心情似乎很好,“嗯,挺不容易的,再吃块鸡翅。”
“你快吃吧”,沈意鸣喝了口水,撑着自己的下巴转头去看池砚,“牛肉凉了都不好吃了。”
这样的沈意鸣实在少见,池砚夹了块冷牛肉放进嘴里,只觉得味道较往常更好吃。
沈意鸣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从菜盘里挑了两块羊排去烤。
池砚瞧见,去夺沈意鸣手里的夹子,被沈意鸣躲开,“我来烤,你吃吧,我虽然烤的不好,但是不管烤出什么样子,你都得乖乖吃下去。”
池砚贴过来,亲了沈意鸣嘴角一下,被后者嫌弃的剜了一眼,“你烦不烦,都是油!”
男人泠泠地笑,抽了一张纸巾给沈意鸣擦干净,“太高兴了。”
“切”,沈意鸣发出一声气音,又状似不经意提起之前的话题,“看在你在胜实内斗的时候卖力为公司做贡献的份上罢了,不过你是因为什么契机变成执行总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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