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你就这副德行,下午还是,我们大家在这陪玩了快两个星期了,你这样对得起谁呢?”赵导演的徒弟阴阳怪调的说话,旁边的摄像大哥还架着摄像头,池砚拧着眉往摄像的方向走。
“就是陪着玩,也没让你白陪着玩,你站在这的每一分每一秒,我们池总都是掏了钱的!”
杨叔被气坏了,他平时都是抱着保温杯,啧啧地在一边喝茶,现在气的抱着水杯在人前替沈意鸣出气。
今天下午因为沈意鸣状态还没有调整过来,这位年轻的副导演架不住脾气,直接把一次性水杯扔到了沈意鸣的头上,保镖动作迅速地过去,拎着副导演的胳膊让他跟沈意鸣道歉。
副导演憋屈了两个星期,也替自己师父生气,口不择言的骂起沈意鸣来,沈意鸣自知自己的确有问题,也不想在剧组里把事情闹大,就由着他骂了,眼见着他骂得越来越难听,保镖想要把他扔出去,沈意鸣便也不管了。
可杨叔沉不住气了,从椅子上起来跟副导演吵了起来。
“少拿钱砸人,别以为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春节那天你和一个男人干那见不得人的事都直播出来了,你们以为花钱压了热搜,旁人就不知道你沈意鸣是卖身才得来的好资源,真以为有钱的大佬喜欢玩你皮鼓,你就……啊,草,谁他妈不长眼睛!”
沈意鸣嗤笑了一声,把头上的毛巾扯掉了,不说是他沈意鸣卖身给池砚,还是池砚卖身给沈意鸣,就这么个不入流的副导演,有什么资格……
就这一眼让沈意鸣吓了一跳,本应该坐在办公室里办公的男人,将方才咄咄逼人的副导演一脚踹进了离他们两米远的花坛里。
几天堆积的白雪因为融化又复冻,形成了坚硬的外壳,副导演撞上的瞬间,接触的地方就肿起来了。
副导演想要还手,被保镖剪手在身后,动弹不得,只能骂骂咧咧的朝池砚喷吐沫星子。
池砚理也不理,扭头对着摄像师傅说,“我不知道你录了多少,但是你要是敢传出去,我就以你侵犯肖像权让你付出代价,以后这行的饭,你都别想吃一口。”
摄像师傅被池砚的眼神吓着了,抬抬手,赶紧把摄像头关了。
男人又低低徐徐地朝赵导说,“你的电影拍的都不错,评价也很高,但是人活到这个岁数了,就要珍惜自己的羽毛,别临了临了,让什么不成器的东西毁了你的名声,不值当。”
赵导演对面前的这个男人是有一点耳闻的,毕竟是这场电影拍摄闹剧的大老板,他活了这么大岁数,也看惯了人情世故,自然明白沈意鸣是不能惹的人。
他也知道,他这徒弟脾气比自己还冲,闹起来事情不会小,可自己还是纵容了。因为从开拍开始,他就攒着这口气,本以为再次出山能够拿出惊艳的作品,结果只是陪大老板的小情人玩过家家,连剧本都是现写,所以他只当徒弟是为自己发泄一下,只是没想到,就这么一次,还撞枪口了。
“池总,实在对不住”,赵导尽量突显出诚意,可池砚并不领情,嗓音泛着湛湛的寒意,“你跟我道歉也没什么用,我不过是给我老板打工的,我老板原不原谅你,就决定了你以后还能不能在这行混了。”
赵导演扯了扯嘴角,“您老板是?”
沈雀在一边看热闹不嫌弃事大,“这胜实姓什么,赵导演不会不知道吧?”
赵导演拧眉皱鼻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一般地看着沈雀,“真对不起沈编剧。”
沈雀一愣,连连摆手,“别别别,我这个沈可不是胜实的沈。”
赵导演的视线有些僵硬的往沈雀的右侧挪,最后挪到了沈意鸣的身上。
在场看热闹的其他人也愣愣的看过去,这一刻,沈意鸣突然明白的所谓权力和金钱给人带来的压迫感。
“对不起,沈先生”,赵导演背后冷汗直冒,“我实在不知道您是胜实的……”
沈意鸣很想笑,可他又觉得可悲。
从始至终,他就像是一只蜷缩在爷爷和爸爸身后的幼鸟,别人给他好脸看,只因为他爷爷叫沈博为。
这个本就是闹剧的拍摄闹剧,的确是该结束了。
沈意鸣问自己的遗憾是什么,是没能认真完成自己想做的任何一件事,是没能像所有爱自己的人说的那样,他可以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晚上池砚给谢扬晨打了电话,临时组了一个局,也带上了赵导演,沈意鸣问沈雀,“你去不去,正好能够见识一下你一直都好奇,拥有了八个保镖护卫的一米八几壮汉。”
沈雀认真地摇了摇手,“我觉得场上气氛不会太好,这热闹可不敢看,容易被误杀……不,误伤”,于是早早地开着沈意鸣的车遁逃了。
杨叔开着池砚的车,连带着保镖一起去约定好的地方。
谢扬晨已经到了,心情甚好的喝着服务员倒的柠檬水,昝楚予和另外一个保镖站在他身后。
沈意鸣嘴角抽了抽,先跟昝楚予打招呼,“昝哥,好久不见。”
“没有好久吧”,谢扬晨凉凉的接话,“昨天他还翘班去探你的班来着,不用装,我都知道。”
“为什么要跟你装,昝哥做你的保镖就没有人权了吗”,沈意鸣心里的火蹭蹭往上涌,他在国外那段时间里也不是没疯过,“再说了,你自己都不当人,是不是也不明白人权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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