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他声音放软了一些,又往沈意鸣跟前凑了一下,把桌面放的那杯酒递给沈意鸣,“您点的这杯酒,贵不说,味道又不好,只有心情不好的人,才会一个人坐在吧台前点这种酒。”
沈意鸣又吃了两口提拉米苏,有些被腻住了,他抬眼,向对面暗处扫了一眼,接过服务生的酒漱了漱口,淡淡的看着他,“那就上你酒单里最贵的酒。”
服务生十分开心的贴到沈意鸣耳边,吹了口气,“谢谢先生,您稍等,我这就去取!”
绕了一圈,沈意鸣看见他还是去了吧台,跟调酒师说了几句话,调酒师从身后的酒柜中拉开了一个抽屉,拎出来一瓶陈酒。
确实是一瓶好酒,象牙山别墅的地下酒窖了存了不少。
服务生的开心溢于言表,沈意鸣看着他的样子,脑中想着当初池砚卖出一瓶贵酒时,是不是也像他这样开心。
沈意鸣视线调转过来,灯光晃过暗处,那桌空空无人,只剩下一串灯光的残影。
他心一惊,人呢?
周围一圈都是陌生的面孔,沈意鸣站起来,激动的扫视了大厅一周,都没有看到戴鸭舌帽的人。
他给朱可可打电话,“你人在哪?池砚走了!”
朱可可的电话里仍是舞厅的声音,她捂着电话,小声跟沈意鸣说“你小点声,我跟着呢大哥,他现在安全通道处跟人打电话。”
沈意鸣坐回椅子上,把服务生挥走了。
三分钟后,朱可可在电话里说话,“他走了,去车库取车了,我要跟着吗?”
沈意鸣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他把甜腻腻的糕点推到了一边,给自己倒了杯酒,“可能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忙吧,也可能是我们想多了,他来这里,说不定只是因为个人的原因。”
朱可可听沈意鸣话里的意思不对,“你这事气馁啦?”
淡淡的苦涩入喉,沈意鸣缓了一会儿,又倒了一杯,轻轻的晃着,“没有放弃,只是还没有鼓起勇气面对他,可可,我发现我知道他在我身边,我就会很踏实很多……”
“你真是拧巴死了”,朱可可吐了口气,“我看你工作上挺杀伐果断的,怎么到情感上这么唧唧歪歪的!你想好了啊,马上要去应县做公益了,这事要是在那之前你还没下决定,就先这么算了。”
沈意鸣不回应,一杯一杯的灌自己酒喝。
过了好一会儿,沈意鸣又像下定决心了一样,突然开口,“你在跟着他嘛?我要上他家找他!”
朱可可哼笑了一声,“酒壮怂人胆了?但是很抱歉啊,我跟丢了。”
沈意鸣很难过,颓了下肩膀,喃喃自语,“犹豫不决,犹豫不决,最后失去了机会,已经多少次了沈意鸣,已经多少次了……”
第97章 坑深97米 抱一起
这几年里,沈意鸣的酒量已经被生意应酬训练出来了,一瓶酒倒不至于醉得耍酒疯。
但是朱可可不放过开沈意鸣玩笑的机会,“你喝多了才敢耍能耐啊,好了,好好找个角落坐一会儿啊,别叫人捡走了,我这就回钱櫃了,给你整回去休息,池砚这事我们就告一段落了……”
“不用!”沈意鸣摇了摇酒杯,“你不用过来了,回家休息吧,我自己能回去。我只是不想回去,以前不知道他出来时,象牙山别墅虽然冷清,我也能住,可知道他回来了以后,越发觉得那个地方恐怖,像个囚牢......嗝,明明之前我们......”
酒太凉了,沈意鸣打了个嗝,撑着桌子起身,后半句话怎么也说不完整,“明明之前他和我一起住的时候.......”
“欸”,沈意鸣身子一晃,不知道踩了身后哪位顾客的脚,他扭身过去,一边道歉一边往后躲,“对不起没看见......”
可谁知退出去的这步又踩到了椅子腿,整个人重心不稳摔出去。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有人伸手将他拖住,沈意鸣还知道伸手借力,不让自己躺下去。
他睁着眼睛,感受着眼前暗下来,有帽檐挡住了头顶晃眼的灯光。
那张脸逆着光,并看不清五官,只有轮廓线条如慢放镜头一点一点闯入沈意鸣的视线,他呆楞着,看着看着就无声的落泪了。
朱可可在电话那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有些担忧的询问,[你怎么了?]
沈意鸣没理,伸手摸了摸面前的那张脸,“你长得……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男人将他扶正,松开了捉着沈意鸣胳膊的手,沈意鸣却追着男人的手,攥住了他的袖子,努力去看他帽檐下的神色,“不过他在监狱里。”
男人任他捉着,沈意鸣却不满足,抬手去摘他的帽子,被男人捉住手腕。
沈意鸣带着哭腔,“他不理我了。”
[沈意鸣,你在说什么,我马上就到了,你喝多了,别乱来啊,明天醒了有你后悔的!]
沈意鸣挣了下手没挣开,他抬起另一只手抹了下眼泪,用袖子将一侧的耳机蹭掉了,随后整个人往一侧倒,男人扶上来,他便顺势朝男人贴过去。
“有一次我跟他吵架,半夜睡不着,怕影响他睡眠,偷偷跑去次卧睡,他以为我在跟他冷战,告诉我他用了很多很多的努力,做了很多很多的心里建设,才换来我坐在他的面前......”
“他说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都别想甩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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